在美國兩黨選舉競爭輪替制度下,四年一度的總統大選是角逐權力的焦點,而中期選舉(總統任期一半即兩年時)改選部分參眾議員,州長及州議員和司法人員,就成了執政和在野黨用兩年政績來爭取更多政府席位的競爭。如果總統政績好,民調認可比率高,那總統帶領的執政黨應可增加各級席位。相反, 就會失掉席位。當拜登在2020年當選總統時,民主黨在國會控制了眾議院(238:197)及參議院 (50:50但副總統可加一票促成51:50 定案)。總統控制兩會當然對立法,任聘和爭取預算經費有極大的幫助。反之,總統就可能成為跛腳鴨子,行政上會受國會制肘,任聘閣員部會首長,追加預算,和提議法案都會有被國會杯葛的可能, 因而總統不得不改變政策或作妥協。所以美國的中期選舉有其重要性,越是在政績不佳時或國家遇到困難時,中期選舉就成了老百姓拉警報的機會,或許可選出有能力挽轉劣勢的人,甚至選出可以在兩年后改朝換代的人。這種機制,在民選政治制度裡是不可缺的,雖然它的效果並不太好,一則是因爲國家問題太複雜,全民了解程度不同,不容易整合達到一致共識效應,二則競選者經驗歷練參差不齊,選票挑選多為表面功夫(言詞,態度,容貌)和金錢(競選經費,募款,宣傳能力)所影響。所以我們看美國中期選舉,必須有上述了解,才能作評論。
美國當今的國情可以說是二戰以來遭遇到最爲困難的時候。縱觀之下,美國自二戰后,漸漸發展成世界超強大國。雖面對蘇維埃共產聯盟,美國在二戰受損最小而得利最大,加上地大物博,戰后經濟發展迅速成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 因而經營領導世界,促進戰后復原。不可否認的,美國確實幫助了不少國家復原,包括歐亞,尤以德國等西歐國家及亞洲日本等東亞地區得美資助最大,這也造成美國盟國聯盟的基礎。美國與蘇聯的冷戰持續四五十年,最終蘇聯經濟失敗而瓦解(1990),美國成了世界第一,也是唯一的強國。但此時美國改變其經濟型態,以金融為主,工業僅以國防軍事為重,以致中小製造業外移,頗有促成全球分工合作的全球經濟(globalization and global economy)。然而在全球經濟中,努力者經濟成長必快,日德曾經都有高速經濟成長,威脅到美國的世界第一的經濟地位,但美國以強勢盟國地位以協議消除盟國與其競爭(Plaza Agreement), 然而 美國經濟轉型后,經濟總量相對的與新興國家,像中國, 巴西,印度等對比就逐漸減弱從世界經濟的40% 減到低於20%。同時,中國在二十一世紀的快速成長(>17% of world GDP)使得美國感覺壓力越來越大而又無法像對日本一樣的強制中國不准增長。拜登的對華政策延續川普的對中制裁,並加碼逼盟國同樣抗中,這自然引起中國反抗。再加上近年來的新冠病毒疫情打擊,美國死亡人數超過百萬,經濟更受打擊,國內犯罪率上升,國外中東阿富汗失利,現今通貨膨脹, 使得美國處境成為二戰以來最困難時期。拜登的執政成績單不好,所以今年的中期選舉會有翻盤的現象。
中期選舉雖過,但因爲選票接近,郵寄計票,不過半數復選等問題,最終結果可能要到下月才能全部定案。在此,作者僅就新聞報告所知向讀者作個綜合的報告和評論:
1, 眾議院一共有435位眾議員, 全部改選。今年中期改選的變動以11月9日統計可能是,共和黨得206 席 增加了5席,民主黨得183席丟了7席。
2, 參議院一共有100 位參議員, 今年中期選舉有35 席改選 , 12席民主黨,23席共和黨,以11月9日統計是共和黨已得19席,喬治亞州不過半數要再選, 另外阿拉斯加,亞里桑那和內華達州還沒計完票,但共和黨得勝居多。喬治亞州可能決定是否參院多數要歸共和黨。
由上面選舉結果推算,拜登跛腳將成定局,他首先要面對的是提升美國負債上限的聞題,如不提高債限,美國政府要被迫關門停業。共和黨不願擴大政府開銷負債,必定不會輕易提高債限。但是,媒體居然有人把事情輕描淡寫的描述: “美國總統歷來在中期選舉都會失掉國會席位,奧巴馬就是例子,共和黨得了席位反會增加他們內部鬥爭, 奧巴馬就是這樣滑行到第二任。”言下之意拜登也可以滑行過第二任。
本專欄是一個嚴肅的論壇, 尤其在國際事務上,我們對國事不能馬虎,拜登和第118期國會要面對如何解決俄烏戰爭,如何與中國化解無利益和無意義的抗爭,促成為世界謀福利的合作,我們要共同努力,解決氣候變化帶來的災難,我們更要在科技和太空領域合作而不是脫鈎對抗。我們要對新選出來的政府工作者要求他們嚴謹的對待國事而不能滑行,把鑵頭踢給119 屆。外交上走上誠信的路,不能一面說要盟國制裁中國又一面說要與中國對話, 看看G20的表現,中國上海的世博,珠海的空展, 美國不得不參加,我們是不是應該言行一致?作為一個選民,我們必須把每一次選舉投票看作一次改進和進步的機會。
作者:張一飛,美國中美論壇專欄作家,畢業於台灣成功大學,來美四十餘年,現已退休,仍致力於推動中美文化及教育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