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在9月14日哪天有两件大事,一是总统小马科斯的67岁生日,二是菲律宾2000吨的9701号海警船从仙滨礁返回巴拉旺母港,终止了长达5个月的对峙。两件事都是几份报纸的头条。我们不妨先从庆祝总统生日谈起。
笔者有幸于9月11日来到马尼拉,刚好赶上了这两桩大事。顺手购买了两份报纸,发现它们共享了一篇歌颂小马科斯的整版文章。文章没有署名,也没有明说是广告,但毫无疑问是付费刊登的宣传品。文章的标题是Redemption Man。它可以译为赎罪人,可是在他的大喜之日,小马科斯肯定不是在替他老爸赎罪,所以 此处的意思应当是“赎回国运的人”,因为它开篇第一句话就是:“经历了不久前才走过的错路,在马科斯总统的领导下,国家现在正享受到经济振兴,拨乱反正,和行政当局的妥善运行”。这篇文章是对前任总统杜特尔特政绩的全盘否定,和对马科斯政绩的全面肯定。
最新的数据显示,今年第二季度,菲律宾的GDP同比增加了6.3%,世界银行预测,今年的GDP的增长率可能是6%。这个成绩高于东盟的其他9国,在全世界也名列前茅。所以,在生日给自己吹捧一下,无可厚非。但是,以4400万披索(约合80万美元)礼聘英国Duran Duran 乐队到他的闭门生日宴会助兴,似乎过于奢侈, 引起社交媒体上的批评。
说巧不巧,就在这一天,9701号海警船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好像是有意触小马科斯霉头。船一到岸,好几个担架就把伤员急急忙忙地送到医院急救。据报道,至少3人严重脱水,1人有急病。这是因为这艘船已经有3周没有获得补给,船上六十多人每天就靠喝稀粥维生。何以至此?那就要说到中国的“船海”战术了。
犹记得上世纪的韩战,中共刚刚建国,民生凋疲,百废待兴,但是,就在那个时候,爆发了韩战。缺乏重型武器,草鞋加步枪的八路军摇身一变成为志愿军,介入了韩战。战况惨烈,以血肉之躯奋战飞机大炮,被当时的报纸讥讽为人海战术。借此,我们可以形容这次在仙滨礁的中菲对峙中,大陆使用的是船海战术。因为随着美国大选的日期越来越接近,大陆方面在仙滨礁的泻湖内外聚集的船只和舰艇也就越来越多。 据报导,夹着9701号的是两艘拖船,围绕在周围的一共有四十多艘不同类型的船只,外面还有一艘055型的大驱逐舰。根据网上多方报导,大驱排水量9000吨,有112单元的垂直发射系统,载有鹰击21超高音速导弹,威力极大, 即便是航母也得退让三分。这个部署,对象绝对不是仅仅为了对付菲律宾,而是摆给美国看的。这就是船海战术。
为了向9701号运输补给, 菲律宾的船只试图硬闯,结果发生两次撞船事件。由于菲舰体量小,撞击中吃了亏,补给无法送到9701号,使得该船缺粮断水,期间只得到直升机一次空投的补给,数量有限,乃至于最后不得不自动撤退。
美国太平洋战区司令帕帕罗(Samual Paparo)曾经放话,说美国可以护送菲律宾的补给船,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就是问题的核心了。在美国大选之前2个月,拜登政府被欧洲和中东两场战事搞得焦头烂额,面对川普指控贺锦丽会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即便是帕帕罗想要硬闯这个的船海,拜登会批准吗?
结果就是,9701号缺粮断水,中国没有主动把船拖走,而是它自己退出了仙滨礁。
对于这件事,菲律宾的各大报都是头版头条报导,言辞中充满对士兵的同情,但是,就笔者所见,对中国方面的行动虽然有所批评,但是没有过于情绪化的反应。菲律宾海事理事会的说法是,另外派遣一艘船只是选项之一,菲律宾有其他技术能力,能够监视和发现在该处进行的非法活动。海防部队的发言人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仙滨礁将继续有海防存在。”
《询问报》的一位专栏作家Rajaram Panda 建议,双方或许能够达成协议,停止军事部署,各选一个岛礁,进行民事或者科学建设。
9701 号撤离之後,菲律宾媒体报导,出现在仙滨礁的中国船只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到60多艘。显然,中国是预防菲律宾立刻改派船只,所以加强了防卫力量。
当然,事后中菲美三国各有各的说辞,表态,它们相互之间也会进一步交流,可是现实摆在眼前,那就是小马科斯在他生日这一天被打脸了。中国今后会不会严防,不容许菲律宾再把一艘船舰进入仙滨礁的泻湖里赖着不走呢?那是必然的,就像2012年在黄岩岛的情况一样,中国海监船赶走了菲律宾的小型舰艇,其后虽然触发了国际仲裁事件,但是菲律宾从此向黄岩岛说再见了。
对民主党而言,今年大选的情势相当严峻,肯定不愿意看到南海也爆发冲突,所以小马科斯只能被打脸。值得观察的是,中国会不会趁胜追击,在美国大选之前把哪艘在仁爱礁坐滩长达25年的破船也一并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