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 陣,東方之珠香港,一些年輕人高呼,光復香港,五大訴求,缺一不可,他們街頭衝擊破壞的力度,幾乎把香港活鳳凰變燒焦雞。領軍者,大不乏各大學學生會的頭頭。問題是,他們都是九七回歸前後的正港香港年輕人,成長在香港快速 上揚的經濟金股的榮景期,大好形勢在他們面前,他們卻從心底下不滿現狀,寧可玉石俱焚。 原因在那?為什麼呢?
由於香港回歸說明五十年不變,教育制度內涵當然依舊不變。香港學校有兩大類,中文和英文學校。英文學校占大多數,其中,又以教會主辦的學校多被奉為名校。這些學校,財力雄厚,為殖民地培養公務員和商業活動行政骨幹。香港近一百年,是英殖民地治下的對外商貿港,英語因之是主要文字語言,香港人謀職就業,求官職,要做法官、律師、會計師,英語能力是必然起碼條件。教會主導的英文學校,因此是所有香港仔女,謀生立足的必由之途。這些殖民地治下的教會英文名校, 當然無所謂愛中國的教育,英女皇才是外來教會學校主持人要效忠的對象。即然五十年不變,這效忠精神就不用變。
錢穆、牟宗三,六七十年代在香港,苦心經營傳道授課,也只能慨嘆,中華文化在香港花果飄零,成不了氣候。五十、六十年代,中國大陸湧來一大批落難文人政客,他們在香港艱辛辦報,辦雜誌,開學校,自生自滅,總算為香港留下一些愛國的火種。只是,這愛的國和愛中共又大有不同。此所以,學校教育和社會風氣,和2021的今天,宣導愛國愛黨,存在一些先天的歷史上的精神上的不協調。再者,老一輩和今天香港文教界主導人物,大都接受了所謂普世價值的信念,自由民主,反極權,反專制。高舉普世信條價值很容易,關鍵是如何達成,何種手段,怎樣執行? 又怎樣子,平貧窮,除文盲,掃落後,保主權?
接受了如此教育和風氣指導影響的年輕人,稍經鼓動,就自以為真理在握,把破壞發洩,視作是正義的替天行道。 香港的行政團隊,基於歷史原因,大多來自教會英文書院,香港大學,一脈相承,這團隊認識殖民地條文,遠高於認識中國實況。這樣子的行政團隊,是受過良好訓練的可以依規矩奉命執行政策的隊伍,沒有為民請命的擔當,更無為人民服務的情操。這些人原本就沒有政治細胞,面對其實是政治性質的亂局,自然就茫無頭緒,束手無策。
鄭月娥,港大高材生,香港最高行政領導人,嚴守殖民地政府,高地價,放任無為而治的政策主導。香港貧富懸殊,高地價高屋租,港府團隊,對之漠然淡然,黑暴亂局,不知所措。到中央在香港嚴推國安法,掛冠求去的港府高官中官,時有所聞。如此行政團隊,缺乏如何發展香港的雄心壯志,自私保守謹慎,得過且過,典型的殖民式的官員性格,面對港澳粵深大灣區的空前大好機遇,這團隊無此宏願,亦無此眼光,故屢失良機。終而,大深圳的發展比下了大香港的潛能。
可慶幸的是,香港近六十多年,生命力向來不來自香港本土的自然成長。香港新界是正港本地人,百年歷代在此成長,百多年,新界的農地還就是農地。香港在四十年代中期,人口才五十萬。到五十年代,內戰甫定,香港人口狂增到二百多萬人。到八十年代,三反五反,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香港人口再倍增到五百多萬。到 2020,人口暴增到七百六十多萬。這些到港的新移民,是戰火連年,階級鬥爭的亂世中,有帶著錢財學識來港的,但更多是年輕力壯,穿著底褲,就來到香港揾生活創天下的赤貧之民。但都能吃苦辛勤,來到這個竟無福利,亦無醫保,不過是個平安之地的香港,卻己足夠感謝上蒼,僥天之幸。香港地產大亨,李嘉誠、李兆基、吳光正等等工商地產要角,大都不是香港土生土長,他們沒有港大學歷,百億家產來自善於把握機會,全力拚搏。肥佬黎以一介小學程度新到的香港人,赤手空拳,就打出蘋果報業的不世地盤,可見香港真實具有能送出梟雄的叢林法則的深厚潛能。
香港這些工商骨幹要員,幾乎都是新香港人移民。他們要求穩定,賺錢安居,普遍沒有強烈的政治訴求。因之,也沒有固執的認為:我是香港人,一定要堅持港獨的身份認定。雖然不一定擁共,但他們都愛中國。不見得親共,但沒有強烈的反共情緒。這樣子的人口結構和人心背景,不論別有用心的人如何撥弄,香港獨立的訴求,就註定引不起普遍共鳴。年輕人破壞搗亂,香港人初而旁觀視作街頭話劇,進而大亂,影響到生活生計,要求鎮暴保平安就變成是香港人的普遍共識了。東奧世運,香港金牌,香港人歡呼;中國得金,他們同樣興奮。香港是中國的,中國是香港的,哪來的彼此?在中華民國台灣島上,有不少人,看待China得金,和ChineseTaipei摘金的興奮之情,感情反應,就頗有區別,有鼓掌讚賞的,有吐口水嘲諷的。香港和台灣,在本質上,一國兩制,就是不能類比。
六十年代,南度滯港的中國文化人和政客,著實在香港播種了愛中國護中華文化的根。香港六七十年代的文社風氣,是在這樣子的背景下,發芽成長起來的。在文社時代到現在仍然活躍於香港教育傳播界的,如邱立本、李焯芬、隆文龍、關品方、劉文鴻、許悅漢,都是文社時代的活躍學生。當時學生讀物,中國學生週報,青年樂園,大學生活,政治立場不同,但宣揚愛中國的意志,養護中華文化的心思相同。文社時代的不同文社社員的愛國心,是這些南渡中國文人播放的種。六十年代末,我在台灣軍訓後回港和文社社友敘會,劉迺強、文世昌、黃震遐等人,我們共同喜歡高歌的是「保衛黃河」: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我之外,他們都在港大,中大讀書。那時段的各不同文社社友,後來很多都積極介入香港政圈,或文教報界。他們到現今,日常表現的愛國心,就遠高過時下港大中大學生會的反中抗中的心態。
一九九七,香港回歸中國,共產黨這一次沒有階級鬥爭,沒有鬥地主分田地,沒有資本家財產歸公,沒有打倒地富反壞右。反之,新界本地人的祖屋祖地,得到保障,隨著香港高速發展,他們擁地分肥,頓成百萬千萬富翁,他們不會反共。 香港頂頭億萬富豪,無一不是地產起家。港府高地價,完全放任的管治政策,地屋金融服貿,幾近是原始森林的競爭法則。有地有屋有產業,他們也不反共,再了不起,他們買飛機票,就一二 三,溜了。而,香港今天的現實是貧富極度分 化,削房住戶和半山區富人,是貧富懸殊的兩個世界,港府卻視若無睹。上街頭示威搞破壞的年輕人,不來自半山區,不來自創房貧戶,他們大多來自尚可溫飽的平民小家庭,但生活前景險惡無助,他們不怪罪港府放任無能,政客膚淺短視。但在政客帶引,學風帶向,外源暗助吹動,反中抗中變得時尚好玩,竟刺激,又好似好正義。衝呀,放火破壞,如此這樣的盲動,一些淺易的口號型說詞,沒有為之犧牲的革命勇氣,沒有認同的群眾基礎,暴亂之所以仍然難以收拾,不外乎是這裏有一個殖民地根性的無能政府團隊,不知如何應對,星星之火居然可以讓之燎原。
香港現今大局看似甫定,官員政客,大中小財主,律師、法官,要走的人會繼續走。香港以前如是,現在和今後,也應如是,來去自如,自由選擇。決定留下來,為自己,為香港繼續奮戰的香港人,期盼都要保有雄心毅力,建做香港為粤澳深港大灣區的領頭狼。香港因為是個特別行政區,香港主權是中國的,但香港團隊要有讓香港作為一國兩制的世界試點的決心和慧眼宏願,把香港打造成,有中國特色的中國香港自己創建的獨持的政治經濟架構,這就是香港的新精神!
鄧小平試點深圳,帶領中國改革開放。鄧小平試點香港,一國兩制是極具深意遠見的構思。全世界都在看,中國的香港的今後表現。這就是香港的機會! 香港首要放棄的是放任政策,香港是一個大城市,如何有效有節制的積極管理,保護適度足以刺激動力的各種自由,建立有自信的,能合作互相尊重的公民規則。不用迷信空有其表的一人一 票的投票形式,要落實創建一個有中國香港特色的有規劃的,積極有為的民主政府團隊,提供公民有廣寬公平自由的發展機會,規劃合理的財富分配,健全的法制,融洽的族群和互相敬重容納不同信仰的康和的社會。一個新的港府團隊,應該有宏願去創建香港是一個財富分配比較公平合理的社會,居民有住得起的房屋,有負擔得起的醫藥保障,有健全的教育培育出有自信有能力, 健康活力的中國的香港人。 香港有這個條件,有這個機會。就看我們香港人,如何及時把握這個一閃即逝的大好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