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數周美國的川普和台灣的蔡英文都遭遇到一系列嚴重的挫折,如果不迅速調整政策尋求突破,兩人的前景堪憂。 雖然表面上兩人所遭遇的具體困難和挑戰不同,然而其根源卻有類似之處:就是卅年來“精英階級”所鼓吹的,並主導西方的,新自由主義政治經濟思想的錯誤理論和實踐。 然而,川普突圍的可能性將遠大於小英,這就是蔡英文的悲哀。
七月底的一周,川普遭受一連串的挫折:參院共和黨的廢除奧巴馬健保法案未能通過;朝鮮再一次成功發射可以涵蓋美國大多數地區的洲際導彈 ; 白宮高級幕僚公開互相攻擊內訌激烈;“通俄門”事件加速威脅到川普的大兒子和女婿,等等。 然而,最嚴重,直接和公開的羞辱是參院以98比2,眾院以419比3,12位棄權的懸殊差距通過了對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的制裁法案。 眾所周知川普一直希望改善美俄關係,因此這是美國“精英”階級給川普下的緊箍咒。
二戰後到 1970年代,凱因斯的經濟理論和傳統社會主義思潮主導美歐的政治經濟政策,它強調政府應透過稅收,法令和稅率,促進充分就業,減少貧富差距,提供社會保障。 然而,70年代時歐美面臨的財政,金融和經濟危機,促成了新自由主義的興起,它認為自由的市場競爭會帶來繁榮,市場力決定一切,因此必須減少政府干預,減少國家間的壁壘,降低稅率,消除工會干擾。 而金融寡頭力量看到了這是他們擴大主導力的無限機遇,透過一系列的運作,用金錢控制了美國的學界,智庫,媒體及政治人物,改變了政治游戲規則,也主導了世界的價值觀,和大多數非政府國際組織。
新自由主義思潮在 1991年蘇聯解體,東歐變色後達到鼎盛期,當時也贏得了俄羅斯人民及全球各地的普遍支持。 然而,將近卅年後,美歐的經濟成長更低迷,貧富差距更大,金融更動蕩,俄羅斯因覺悟而反抗,世界更加不安,這些事實造成美歐人民的反思,也成就了川普的總統夢。
川普也許有許多缺點,但是他身為精英階級之一,卻有勇氣違反自身利益,冒天下之大不韙,指出“國王的新衣“,因此他是值得尊敬的領袖。 這次參衆兩院的投票結果顯示出美國“精英”力量的強大,參院只有傳統左翼的Sanders和傳統右翼的Rand Paul反對。
然而,美國的做法不僅加速惡化世界的安全環境,更加深了美國和歐盟國家的經濟利益冲突。美國的虚聲恫嚇也不可能廹使俄羅斯屈服,因為今天的美國已沒有財力介入一場與俄國或中國的全面衝突。為了重振世界經濟,美國和世界都須要美中俄的合作來維持和平發展的環境,否則就將是人類的悲劇。 我相信最終美國精英階級還是必須順應歷史的潮流重新審思修正新自由主義的理論。
小英政府因兩岸政策,年金改革,文化台獨,前瞻計畫等等錯誤政策面臨黨內外的強烈挑戰。 然而,台灣問題的最大原因是台灣“精英”階級,不論黨派,大多數迷信西方的新自由主義價值觀,不能誠實的面對大陸發展的成就,一心要人為的製造獨立的理由。
今天的世界正值價值觀重建的偉大時刻,中國的文化遺產,大陸的興起模式,都將是塑造新道路的重要成分,台灣真正的利益在於穩定兩岸關係,給自己一個時間和機會參與這個世界架構和價值觀重建的過程並分享發展的红利,否則將被歷史的巨輪拋棄。
相對於川普屬於改革的力量,而小英卻是“精英”的一分子,也許台灣的希望在未來真正能反思的英雄身上。
(本文首刊於2017年8月5日中國時報言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