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日,國務卿蓬佩奧在洛杉磯附近的尼克森圖書館發表了一篇演講,據他說:這是繼國家安全顧問奧布萊特談“意識形態”,聯調局長克里斯雷談“間諜問題”,司法部長巴爾談“經濟問題”後的對中國政策四部曲的總結。如此重要的演講,捧場的客人卻並不多,演講的人在臺上口沫橫飛,引來的卻是稀稀落落的掌聲;蓬佩奧既然選在尼克森圖書館演講,卻把尼克森五十年前制定的對華外交政策大肆批評了一遍,當主人覺得來者不善,不僅僅是來踢舘,更可怕是他要來挖祖墳,當然會以稀落的掌聲去回應了⋯。
蓬佩奥在演讲中說:美国对华接触“失败”,声称中国没能演变成一个“民主国家”,不能再继续“与中国盲目接触的旧模式”。事实上尼克森和基辛格所制定政策的目的是利用中国制衡苏联,并塑造中国的外交政策,而不是影响其内部性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政策很大程度上成功了;君不見:苏联解体了,美国赢得了冷战。
蓬佩奧又説:“中國竊取我們珍視的知識產權和商業機密,使美國損失了數以百萬計的就業崗位。它從美國吸走了供應鏈,然後向我們進口了由奴工製造的器具”。美國失去了供應鏈是美國自己造成的悲劇,應該設法亡羊補牢才是正道,不應該在光天化日之下哭爹喊娘,怨天尤人;再者把中國人民辛勤努力為美國帶來的價廉物美日用消費品説成是奴工製造,未免太不厚道。
蓬佩奥還說:“中國已經在世界之内了,所以我們不能獨自面對這個挑戰,聯合國,北約,七國集團,20國集團,如果我們有明確的方向和巨大的勇氣,我們的經濟,外交和軍事力量的結合,肯定足以應對這一個挑戰,也許是時候建立一個志同道合的新聯盟了!”;但從G7年會的一再延期,明白昭示在美國的鉄板兄弟中,許多國家對於“反華聯盟”都興趣缺缺,更別說G20和聯合國了;筆者認為美國也應該放棄蓬佩奧這樣不得人心,違反世界潮流的“冷戰思維”,尋求可以和中國合作的途徑,去迎戰目前人類面對的新冠病毒,還有氣候變化,新能源研發等世界性的大問題,才能真正擔任起領導世界的領袖大任。
蓬佩奧強調:“美國及盟友必須以更有創意和自信果斷的方式,敦促中國攺變作風,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使命”;致於如何更有創意和自信果斷方式,演講中沒有提及,他要如何去敦促中國改變作風,完成時代使命,只有讓人們拭目以待了。他認為中國軍隊已經變得更強大和更具威脅性,並引述雷根總統年代對於前蘇聯有“信任但要核查”的説法,指對付中國的態度是“不信任而且還要核查”;既然已把中國定為敵人,則信不信任都已經不重要,核查卻是必須的,所以整個演講內容,只有這段沒有語病。
在演講結束前,他特別讚揚了中國人民一番,當然也順便責罵中國共產黨一番,他還把到會的王丹和魏京生表彰了一番,稱讚他倆是民權鬥士。蓬先生想要分化中國人民與中國共產黨的主意自然有他的邏輯,但這邏輯思考是否有點過時了呢?美国哈佛大学荣休教授、中国问题研究专家傅高义就指出,“在1978年邓小平时代以来,共产党已经转变成为一个代表全国的政党:它包括了曾经支持同情美国的人,包括企业家,科学家和知识分子“。尤其是把王丹和魏京生這兩個“寶貝”當成了中國人民的樣版,如果把這兩個“寶貝”樣版放在中國共產黨的對立面,讓大家在兩者喜好之間作一選擇的話,投票結果可能是蓬先生不願意看到的。
蓬先生在外交場合上經常“身先士卒”,工作賣力,值得敬佩,但在頭腦發熱的刺激下容易䧟於“上駟對下駟”的被動尷尬,身為美國的外交頭頭卻經常和中國一些小咖(外交發言人)纏鬥不休,累不累人?美国智库“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哈斯也批评蓬佩奥上周四对中国言辞激烈的演讲“不懂历史、不懂中国也不懂美国”。建議蓬先生參考一下德國總理默克爾是怎麼説的:“正確認識中國有利於於我們與他們打交道和友好相處,而不是妖魔化他們,當今世界我們需要反思自己做了什麼,怎麼做,而不是怎麼扼止別人,干預他國”。是的,行有不得,反求諸己,美國外交政策,是改弦更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