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六天後,拜登在他2022年的國情咨文演講中,再一次高調的宣示了這是一場“民主與專制”之間的戰爭,並強調“自由”將永遠戰勝“暴政”,延續了美國幾十年來的神話。 然而,這些宗教性的宣傳口號能經得起歴史事實的考驗嗎? 又真正給美國和世界上廣大人民帶來“福音”嗎? 也許重溫烏克蘭危機的歴史,可以讓廣大人民自己來判斷吧!
打開天窗說亮話,烏克蘭悲劇的發生與民主的傳播、國際法規則、國家主權或俄羅斯對美國的安全威脅都沒有任何關系。 相反,這一切都可以追溯到1991年的秋天 ,當時舊蘇聯解體,全世界都期望著一個更和平、民主、繁榮的世界,但是總部位於華盛頓的軍事工業綜合體拒絕悄悄地退出舞台,反而透過對國會兩院的控制,加速將華盛頓的霸權擴展到世界各地,造成近百萬生命的消失和千萬的難民流離失所。 如今,戰火延燒到西方文明的腹地,歐洲。 事情是如何演變的?
24年前肯南等智者的预言
二戰後美國對蘇聯「遏制政策」的制定者,建立北約(NATO)理論基礎的偉大戰略家 肯南(George Kenan)1998年接受紐約時報的年青專欄作家弗裡德曼(Tom Friedman)的訪問,反對美國支持北約東擴至波蘭、匈牙利和捷克的政策,並精準預言如果執行這種政策的後果。
“我認為這是一場新冷戰的開始,俄羅斯人將逐漸做出相當強烈的反應。 我認為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正當理由,而製造的悲劇性的錯誤,因爲俄羅斯沒有威脅這些國家。 更糟糕的是我們已經簽署了保護一系列國家的協定,儘管我們既沒有資源、能力、也沒有任何嚴肅的計劃來保護他們。”
“我特別擔心有人強調俄羅斯是一個渴望攻擊西歐的國家。 難道人們不明白嗎? ... 現在,我們正背棄那些發動了歷史上最偉大的不流血革命以推翻蘇維埃政權的人民。 美國的反應是什麼? 擴大北約對俄羅斯的冷戰聯盟,並使其更接近俄羅斯的邊界。”
Jack Matlock, 1987-1991年間美國駐蘇聯大使,24年前也在參院作證反對 北約東擴,在2022年2月17日接受訪問時說:
“1991年我們實現了我們的目標:一個完整和自由的歐洲。 很明顯,如果你開始逐漸地擴大北約,而且排斥俄羅斯——你將再次引發軍備競爭和武裝衝突。 這在當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爲俄羅斯沒有威脅任何東歐國家。 實際上,蘇聯在其最後幾年戈爾巴喬夫已經接受了東歐國家的民主化,而蘇聯議會的最後一項行動是承認波羅的海三國的自由和獨立,這樣我們就擁有了一個完整而自由的歐洲。 我們應該做的是構建一個包含所有這些國家的安全體系結構。”
“然而,美國在冷戰結束後所做的却是開始試圖控制其他國家,把它們帶入我們所說的“世界新秩序”。 我們還主張有權隨時使用武力,我們在90年代未經聯合國批准的情況下轟炸了塞爾維亞。2003年,我們用虛假證據,未經聯合國批准,入侵伊拉克。我們并没有遵守我們支持的國際法。”
1962年的古巴危機,美國冒著世界大戰的危險,迫使俄羅斯從古巴撤出導彈,雖然古巴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可以做它想做的事情。 同樣的理由俄羅斯爲什麼不能反對在烏克蘭境內湧入的西方攻擊性武器呢?
“民主聖戰”背後的真正原因
隨著舊蘇聯的消失,北約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世界需要的是一個新的和平聯盟,它須包括俄羅斯和所有前華約國家。毋庸置疑,和平聯盟從來沒有機會,因為艾森豪威爾總統在1961年著名的“告別演說”中曾對軍工聯合體的過度權力發出過著名的警告,但正是1990年代初冷戰的突然結束,證明了他是正確的。
因此,所發生的是北約的擴張,而不是解散,因爲北約是國防工業的政治行銷部門,它是軍工聯合體的出路。 爲此,美國的政客們必須炮制新的理論來証明它存在的必要,强调虛假的和平通過實力的理論:我們要通過實力來保障和平,我們要在世界範圍內促進民主,以此作為美國外交政策的基石。民主是和平的最佳保障,將確保對基本人權和法治的更大尊重。
讓我們首先重申,歐洲的安全對美國的安全是不可或缺的,美國的領導作用對歐洲的安全是絕對不可或缺的。我們與歐洲國家的關係必須繼續以北約聯盟為基礎,北約聯盟仍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自由和國際穩定的堡壘。我們呼籲立即擴大和平框架,以包括那些對北約保護民主理想表現出最堅定承諾的中東歐國家。
結語
按照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院的數據,2020年美國軍費是7780億美元,世界第一,佔GDP的3.7%,世界第二的中國是2520億美元,僅佔GDP的1.7%。對比的是卅年來美國民主是每况愈下,而中國却是黄金的卅年。
最近的事實一再証明肯南預言的正確,美國沒有能力來支撐她的野心;所以正如本社社友們的許多文章所論述,美國在烏克蘭衝突不可能勝利。 近來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更傾向用談判解決衝突,然而,他所能得到的條件將遠比戰爭發生前更爲不利,而烏克蘭人民却爲此付出不必要的、沉重的財產、身體甚至生命的損失。
台灣當政者和人民豈能不以此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