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大家都知道,是一位牙買加移民的非裔男子與一位印度移民的女士結婚的結晶。兩位移民者都是加州大學柏克萊校區的畢業生,都是博士級高級知識份子,自由主義者,曾經帶著幼小的哈里斯參加六零年代的反越戰游行。
哈里斯後來擔任舊金山的檢察官的時候,據當地報紙透露,成爲當時跟太太分居十年的威利·布朗的情婦。兩人分手後,布朗當選了舊金山市長,而哈里斯當選爲加州的總檢察官,跟一位猶太裔的律師(Douglas Emhoff)結婚。她2020年參加總統選舉,因支持率低而退選,被拜登邀請而成爲副總統候選人。拜登當選後,她理所當然地成爲美國第一任少數民族女性副總統。
拜登爲什麽選擇哈里斯爲副手呢?他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呢?這很費解。一方面,哈里斯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凸顯了多元化:女性,移民父母,亞非血緣,猶太裔丈夫,是一個具有五種多元背景的人,極爲難得。另外,一大把年紀的拜登,有57歲的哈里斯參與白宮的所有機要事務,算是老少搭配:如果他在任内有個三長兩短,她可以代行職權。
可是,如果拜登想的遠一點,他應當知道,2024年時,他老人家將達到83歲的高齡,腦筋是否還管用,實在難説,而作爲集少數民族特性於一身的卡瑪拉是極不可能勝選的。也就是説,拜登選擇的副手基本上不可能被選爲總統。從這個角度看,拜登做了一個非常短視的選擇。
觀察拜登整個内閣的人事安排,我們可以看出,拜登兌現了他最初的承諾,即他的内閣要反映美國社會。他跟克林頓和奧巴馬一樣,都在内閣中任用了同等數目的少數民族成員,可是他的内閣比前兩任更多元。在他26人的内閣體制中,有10名女性(算哈里斯就是11人),6名黑人(算哈里斯就是7人),4名拉丁裔,1名亞裔(戴琦,算哈里斯就是2人),還有一名印第安人後裔和一名同性戀者。印第安人和公開同性戀者都是歷史上第一次入閣,加上哈里斯可以重複計算,拜登的内閣是美國歷史上最政治正確,最多元的内閣。
猶記得,川普於2016年在競選大會上曾經公開向政治正確挑戰,并因此贏得熱烈掌聲,後來的行爲也非常不正確,可是反而獲得强烈的支持,這令人懷疑,追求歷史上最政治正確的内閣是否是好的策略。川普搞民粹主義,獲得廣大支持,尤其是白種選民的支持,而拜登刻意强調他的多元化,很可能使民主黨成爲短命政府。尤其是,如果他的團隊沒有出色的政績的話。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了。拜登團隊雖然多元,可是的政績很不出色,出現不少不應該有的錯誤,使他的支持率大幅度下滑,從當選之初的56%跌到目前的41%,對民主黨在明年中期選舉和2024年的大選都將造成重大衝擊。
舉例言之,拜登最大的錯誤當然是從阿富汗撤軍的狼狽亂局。對此,高大魁梧的黑人國防部長奧斯丁顯然脫離不了關係。可是,奧斯丁沒有辭職,而拜登也沒有責備他。是不是換上一名白人來擔任這個職位就不致於發生這種事呢?我們不得而知。但是,追求多元而犧牲政績并不是妥善的做法。任人唯賢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我們觀察到,拜登在内政上推行多元化,堅持政治正確,在外交上高舉意識形態,用民主和人權來聯合盟邦,對抗中俄。這反映的很可能是他思想僵化,把政治正確擡高到政治現實之上,也沒有放棄冷戰思維,仍然堅持上世紀民主對集權的框架。在當前迅速多變的世界格局中,對美國而言,這可能不是一種妥善的做法。